【陆河习俗】《回不去的故乡》之除夕夜洗“石姜符水”

潺潺流水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《回不去的故乡》之除夕夜洗“石姜符水” 这里说的“石姜符”，虽然带一个“符”字，可它却并不是哪位天师手中满带咒语的“神符”，而是一种野生植物。石姜符（也叫石姜蒲），其实就是石菖蒲，属菖蒲科，为禾草状的多年生草本植物。这种野生植物，水生，喜阴，根茎会散发一种香味，一般多生长在山间小溪的石缝中。它还是一种草药，《本草纲目》有记载：“菖蒲气温，心气不足者用之，虚则补其母也。肝苦急，以辛补之是矣。” 为什么陆河人会称其为“石姜符”呢？一方面可能是陆河人长期口头交流中，叫着叫着，叫走了音，“菖蒲”变成了“姜符”，因为在陆河客家话中，“符”是读“pu”音的；另一方面，可能是因为它在陆河人的习俗之中，有种类似于“神符”的用法。而它裸露的根茎部，确实有点像姜。

（石姜符，又叫石姜蒲、石菖蒲，茎和叶子都带有浓浓的香味。陆河年俗除夕夜用来煮水洗澡，谓之“洗过之后才算长一岁”。） 上面提到，在陆河人的习俗中，石姜符有种类似于“神符”的用法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？原来，在陆河人的风俗习惯中，每年的除夕夜，一家老小，每个人都要用石姜符熬的水洗澡，意为“洗过之后，长大一岁”，这样才大吉大利，喻意它可以降妖除魔，带来安康。也就是说，按照陆河习俗：必须洗过石姜符的水之后，才算是真正过年了。除夕那天，大人们招呼小孩子洗澡，往往会说：“快洗啊，洗完就（长）大一岁了。”
陆河人这种习俗起源于何时，现已不可考了。只记得，以前陆河民间是十分在意这个传统习俗的。农村人往往会在进入腊月之后，自己去山里拨回一把石姜符，放在禾町里晾晒着，等到除夕夜再用它来煮水洗澡。而城镇的人，则会在过年之前到墟市上去买一些，留待除夕夜用来洗澡。这种东西卖得并不贵。

（幽壹著的《回不去的故乡》一书，记述旧时的风土人情，童年那个时代再也回不去了。） 石姜符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，不浓也不烈，细细一闻，沁人心脾，特别好闻。把石姜符加水煮热之后，它的香味会飘满整座屋子。用它洗完澡之后，人的身体上也会充斥着它那种特有的香味。因此，估计陆河的先人们是把它当成香料来用的。此即所谓“焚香沐浴”，然后干干净净、清清香香地迎接新的一年到来。
小时候，我曾去村后的山上拨过石姜符。因为山下的石姜符大多早就被村里人拨掉了，所以往往需要到深山小溪中去寻找它的芳踪。它们大多就生长在小溪的石缝里，以在石崖下的阴凉处为佳。生长在这种地方的石姜符，长得特别墨绿，香味也特别浓。它们的根扎得并不深（石缝里也没什么泥土），大的根茎往往会裸露在外，所以很容易就能将其拨出来。这种植物，就这样生长在石缝里，扎根于一层薄薄的砂土之中，可见其生命力之顽强。 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，陆河人家家户户还十分讲究这个风俗习惯。那时候，不管怎么样，除夕夜全家一定要洗石姜符水。不然的话，怕接下来一年都会不吉利。旧时的习俗中，有这种说法。不过，随着上世纪90年代中期社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，陆河人开始大量外出，工作生活的节奏开始迅速变快，社会环境也随之发生巨变，于是这种传统习俗就越来越势微了。现在，大部分陆河人对这个习俗已经不那么讲究了，每年除夕的时候，大多数人持的态度是：洗也可以，不洗也无妨。 看来，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，对传统风俗习惯的冲击蛮大的。我认为，这些传统的东西，还是有一定传承价值的，它们是中华传统文化的具体体现之一，所以大家应该尽力让其延续下去，不要失传了。

半尘烟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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