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乡吾土.风车

一叶悠悠

      说起风车，估计多数人，一下子就会想起荷兰的田园风光和悠扬的风车；但这里要说的是南方农村常见的一种农具，江南地区称之为风差。实际上就是一台人力鼓风机，利用风力把粃（胖）谷和杂质吹走，起到去粕留精。

   风车由木头所制，有四个脚，一侧有一个圆形的大风鼓，里面有带转轴和扇叶的木转轮，再用一根铁枝做成摇把安装在外面。顶上则有一个可拆卸的风车斗，上大下窄呈倒金字塔状，与风车的放谷口连接，用来装未吹过的谷子。放谷口装有机关消息，用来调整放谷开口的大小，以控制放谷量和速度。风鼓旁边，大木斗下方，有一个向下倾斜的槽口，使用的时候，在槽口下方放上箩筐，饱实的谷子会顺着槽口滑到箩筐里。在主槽口的边上，还会有一个二道槽（有一些风车会装在后面），那些半实半空（胖谷仁）的谷子，会从二道槽出来；“胖谷仁”用来喂鸡，或是碾碎了用来喂猪。而在最后方就是排风出口，出口的上方和两边呈不封闭状（最初的风车出口是封闭的，后经改良），为的是不使粃谷杂物踫撞到，而掉回谷子里。

    关于风车，还有一个传说。清朝岭南第一才子宋湘，嘉应州人（今梅县）。18岁时参加嘉应州院试，路上耽搁考试迟到。考生经过点名早已进场，关门之际宋湘要求进场，考差不敢作主，乃报告主考官。考官出来见其相貌不凡，问明情况后说：“按例迟到是不能进场，现我出一联，你若能对出下联，就可进去。宋说：“请大人出赐教。” 学政思吟片刻，说出上联：河水推沙粗在后；宋湘不假思索对出下联：风车吹谷粃行先。（粃，客家音读pan3）考官闻之大为惊讶，高兴地对宋湘说：“孺子可教！请进去吧！” 此上联讥讽后到者粗俗无礼，下联却隐喻先来者无才，后来者居上之意。十分贴题，很是有趣！  

     笔者生活在农村，对风车的印象颇深。现在来看，风车的原理和工艺都非常简单，但在笔者小时候，风车却是农村人的大件物事，通常都是几家人才共有一架；听父辈们说，在更早之前，那要一个生产队才会有一两架风车。由此可见，风车对于农村人的作用和珍贵。因为有风车参与劳作，于是也产生一些与风车有关的乡俗俚语，比如：“烂风车——紧整紧屙巴”，用来形容一些事情越弄越糟糕；还有：“春天的春，风车的车——春车”，来比喻一些事情已不可收拾，无法挽回，或在一些特定的场合，来形容某些事情真相大白之意。这些来源于生活的俚语，通俗易懂，老孺皆知，往往在说一些事情的时候来一句，就可以将事情大意表达出来；使人不能不赞叹农村人的智慧，和紧贴生活的语言创造力！
   
    然而，随着社会的发展，看天吃饭的农民，在田里讨生活愈发困难；乡人纷纷出走城市打拼，无数良田丢荒，杂草丛生，乡村农事荒废；在这样的环境下，风车的作用也越来越小，慢慢地淡化。在欣喜家乡的变迁，乡亲们富足的同时； 看着昔日的良田，或满目荒芜，或已成房舍；想着乡亲们家无余粮，买米度日，我仿佛看到了一丝隐忧……

酬勤天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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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者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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